成功的真正含义在我看来便是当你完成一项任务后从中所获得的满足和乐趣,伴随它的物质利益不过是第二位的”。著名学者,瑞典皇家理工学院语音通讯和音乐声学系系主任冈纳 · 范特(Gunnar Fant)教授不久前在给笔者一封信中论什么是成功时这样说道:“而且科学事业上的成功并不一定意味着个人生活上的成功,尽管两者之间不存在矛盾关系。科研上的成功者必须至少是一个能够虚心接受他人意见,但同时又能保持自由思维,具有自尊心和批评家眼光的人”。

自1948年范特教授发表第一篇有关瑞典语的元音分析文章以来,这四十年间他或他与人合作在语音产生的声学理论、语音分析、感知、合成和识别、语言学、音位学、听觉康复等众多领域发表了数百篇论文、专著和综述。今天看来,其中不少都成了这些领域内极有价值和影响的经典文献。范特教授是瑞典皇家科学院、工程科学院、美国工程科学院和纽约科学院的院士,曾担过多年的瑞典声学学会和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声学学会主席,此外还是许多专业学会如美国语言学会、声学学会和IEEE协会的荣誉和高级会员。至于他获得奖则相当多了,其中有名的有:瑞典工程科学院的金质奖(1959)和Polhem奖(1961),美国语音和听觉协会杰出成绩奖(1974),皇家学会Uppsala Celsius金质奖(1978)和Ericsson奖(1985)等。

范特教授于1919年10月出生在瑞典的尼科宾,其父曾担任过斯德哥尔摩的市长。范特小时候在伦敦念过几年小学,尔后在1929年返回瑞典继续学习,于1945年在瑞典皇家理工学院完成其大学学业并获电子工程专业学士学位。其间1940 ~ 1942年,他曾在瑞典海岸炮兵预备队服役过二年。

笔者曾问过范特教授他为什么选择语音工程作为他终生的研究方向,并且征询他对一个年轻人如何选择自己科学生涯等问题的看法。对此,范特教授认真地作了回答:“一个成功的科学生涯就好比是一个种子的生长过程。你的好奇心是一颗种子,你的智力和体能是土壤,而社会和科学界对你的支持和关心则是促进这颗种子生长的阳光。这期间一个有经验的老师对你的指导十分重要,以上因素再加上你的勤奋努力和不懈恒心,你的最初的种子将最终会结出丰硕的果实”。范特教授对声学语音学的兴趣始于他1945至1948年间在埃里克森电话公司做瑞典语分析时,这颗“种子”在他1949年作为访问学者带到美国之后的二年里得到了迅速地成长。那时他不仅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声学实验室做语音产生的研究,而且还是哈佛大学心理声学系的客座学者。这一阶段的经历使范特教授终身受益,它不仅起了扩大视野,学习新知的作用,促进了范特教授与世界一流学者如K. 斯蒂文斯、R. 雅可布逊和M. 哈勒等的合作与友谊,而且为他日后的两本成名之作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这两本书现在已成为从事语音产生和分析工作者的必读经典文献,它们是《语音产生的声学理论》和《语音分析初探一区别性特征及其相互关系》(后者是由雅可布逊、范特和哈勒三人合著的)。

范特教授不仅合作意识极强,而且很善于利用合作关系。在1067年他曾争取和利用来自美国国家基金的资助将他的语音传输实验室扩展成了语音通讯系,1979年在他和J · 森德堡教授的共同努力下,又将其扩充成为今天的语音通讯和音乐声学系。此外,他们出版的语音传输进展和动态的季刊已发行到了四十多个国家。范特教授本人也在绝大多数欧美国家以及日本、印度和中国等国留下了他访问和讲学的足迹。

今年一月,近古稀之年的范特教授从他的岗位退休下来了,不过他仍跟系里的科研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范特教授说道:“我觉得,一个科研团体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而一个带有家庭式的和睦感情的工作环境将是一个创造性工作的基本条件。我个人最大的希望和满足便是能有一天将这种家庭式的感情带给世界上所有的我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