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正在持续高速发展,但近几年我们艰难地徘徊在事故高峰上,建国迄今中国先后经历了4次事故高峰。仅1994年末接连在吉林、辽宁、新疆等地发生特大恶性事故,特别是辽宁阜新“艺苑”歌舞厅、新疆克拉玛依友谊馆、南京下关欢乐音乐公司大楼发生重大火灾伤亡事故。是什么致使事故灾害一次比一次惨重,除都与某些领导的玩忽职守、官僚主义相关外,从科学对策上找原因,会发现国内对事故往往是事后检查,缺乏对事故灾害发生全过程的系统分析及预警研究。本人刚刚结束在瑞典举行的“风险科学与管理”国际研讨会,这是继1994年日本“世界减灾大会”后的又一次国际盛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对于未来的事,谁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就意味着风险存在的客观性。通俗地说,风险就是发生不幸事件的概率。风险(RISK)同危险(ADVENTUROUS)、危机(CRISIS)有着共同含义,如都涉及人身的安危和社会财产的损失,但风险通常不仅仅意味着事故、灾害、环境问题坏兆头的存在,而且还特别表征发生过这些坏兆头的渠道及可能性。因此风险(R)就可以用事件的发生概率(事故、灾害频率)P与损失金额C的乘积来表达即:R=P×C。很显然,风险的突出特点是具有量的概念,尤其是注重经济方面的数量分析并应用费用——效益分析进行核算,灾害经济学、可靠性经济学、安全经济学几乎成为风险科学的当代热门话题。具体有两种方法:(1)减少风险的成本效益分析法,即为减少风险需付出多大成本而能取得多大的效果,以求得在减少风险与付出代价间相互协调和平衡;(2)风险——效益分析法,所要解决的问题是多大的风险对应于多大的效益,以求得如何在效益大大增加的情况下,才去承担较大的风险。

国际上成功地将风险科学及管理(含危机管理)用于特大型工程评价,甚至社会经济决策分析中,具体讲:(1)研究能量、生产对环境和健康的破坏;(2)与工业活动相关的灾害;(3)城市废物处理中的灾害;(4)运输风险中对环境和健康的破坏;(5)灾害及事故招致的社会失稳及影响后果。我以为安全大系统界定风险评价的方针及方法,应归纳为十大原则:(1)任何一次不安全行为或事故均产生于有误的管理体系中;(2)事故可控的公认条件是,超前查明异常;(3)安全效应的获得源于管理、规则、组织和控制;(4)履行安全评价的关键是固定的责任及系统化;(5)—般安全功能的获得靠抑制操作过失并预测事故源;(6)现代界定的灾害种类要包括事故、环境、巨灾的方方面面;(7)在多数事故案例上,不安全的风险率主要是人为失误所致;(8)安全系统的构成三要素是,自然物质因素、管理因素、行为与心态因素;(9)国家安全的获得离不开安全素养及文化;(10)矩阵法、逻辑法、专家评判法是目前应用较为成熟的风险科学测定标准,它在事故与灾害的经济分析与计算、估算人员伤害及财产损失上贡献突出。

实践中我理解应抓住五大环节:第一,要判断社会、企业尚存的风险源类型;其二,要研究各种风险发生的前兆,防事故于未然;其三,要研究如何构成能迅速捕捉事故隐患的早期预警系统;其四,要考虑事故风险最大条件下损失最低的具体对策;其五,要研究有可能利用风险来扩大收益(安全减灾效果)的各种手段。作为参加国际研讨的主要体会集中在:(1)安全减灾文化特别是风险意识在瑞典已深入人心,无论在政府机关还是医院、学校;(2)安全已经产业化_从儿童用品到劳保用品、生活必需品都有安全指标,预计在21世纪产业化程度会更高;(3)有完善的安全教育体系,并重视有深度的全民教育。无论是教材还是报告都配有大量安全漫话或照片,使安全教育形象、生动、富于说服力。为此特提出如下建议:

一、建立安全风险早期预警系统

预警问题是灾害、事故风险管理尤为关注的领域。对世界而言,预警学是一门正在兴起的交叉学科,它以人类面临的各种警情与灾情作为主要研究对象。并通过建立各种监测、运行与调控机制,构成事故预警系统,以保障社会安宁及生产生活安全。重要的工作不仅应研究警情阈值、警情预报·实施控制是预警系统重要的空间结构。我以为应将在相关领域成功应用的哈佛晴雨表、世界系统动态模拟模型等加以推广应用;在作安全风险预测,警报软件系统时确定推广适用对象。

二、国家应建立风险评价研究及危机管理机构

应高度重视安全生产形势严峻所造成的社会失稳的态势,要有应付突发事故的能力及高水平管理机制,投入必要的人、财、物,尽快填补国内空白,不仅应形成独具特色的中国安全风险科学管理理论,更要应建立与风险学相配套的产业、政策、产品及示范安全工程。

三、安全风险可靠性措施及对策

即要有消除各类事故诱因的预防性措施;要有在任何情况下受到伤害及损失后的可保护性措施;要有使损失最小化的可靠措施等。

四、提高安全文化意识及强化事故预防的原则

现代风险管理重在全民安全意识的提高,重在安全文化的建设。国内至少应从以下四环节展开工作,即风险的预知与预测→风险的预防与回避→风险的对策与处置→风险再发的免疫等。对频发的事故灾害形势,必须坚持“报忧不报喜”的原则;“巧迟不如拙速”的原则;应急报告事项的指定原则;为减小损失及优化备用要倡导再确认原则,从而形成安全风险科学与管理的决策程序。

五、风险产业需要风险财务管理及风险审计管理

风险财务管理应突出保险业,如形成安全风险准备基金制度;风险审计管理对发展风险评价及系统化产业作用颇大,不仅仅是国际接轨的需要,更是提高产业化发展方向可靠性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