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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10月和12月,不仅是瑞典人企盼和欢欣鼓舞的日子,也是全世界各国一齐关注和共同庆祝的日子,因为这是一个世界性的节日,前者是一年一度诺贝尔奖评选结果公布的日子,而后者是颁奖的日子。诺贝尔奖已被人们公认为是全球最崇高、含金量最大而且荣誉最高的综合性奖,是“对人类的智力和体力上最高成就的一种评价和奖励”。

100年来诺贝尔医学奖主要是奖励了那些对保障人类生命健康和提高人们生活质量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医学成果。百年来的诺贝尔医学奖有几个特点,从这些特点中可以看出生物医学发展的轨迹和未来的方向。百年诺贝尔医学奖的特点之一是该奖主要颁发给了那些创造性成果的医学研究,而且诺贝尔医学奖的涵盖领城更为广阔,包括生物、生命科学、医学甚至环境科学和化学、物理等学科的原理应用于医学所取得的重大成果。二是百年诺贝尔医学奖主要表彰那些攻克和预防了人类重大疾病并有效地保护了人的生命和健康的重大医学成果。三是诺贝尔医学奖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主要围绕着揭开人类和生物生命本质的核心——基因和分 子生物医学而颁奖;而基因无论是作为一种理论还是一种人体和生物体的根本性物质在生物医学和其他学科中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因而也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举足轻重。

奖励创造性成果和涵盖宽广

任何学科、任何事物,如果失去了创造性也就失去了发展的基础,人类的发展也是如此,诺贝尔医学百年颁奖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对诺贝尔奖开始颁发的1901到1999年的科学奖的统计来看,医学奖中创造性成果占58%,这表明诺贝尔医学奖对创造性成果的极其重视。例如,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在研究大脑高级神经活动的状况、规律和表现形式后,创造性地提出并证明了条件反射学说和高级神经活动的两个信号系统的理论,他因此面获得1904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刚刚颁发的1999年诺贝尔奖既可以说明诺贝尔医学奖对创造性成果的重视,也说明该奖对科学基础理论的关注。德裔美国科学家君特 · 布洛贝尔获得199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是因为他发现了蛋白质在体内传输和导向的机理,即蛋白质带有控制其在细胞中传输和定位的信号。人类的许多遗传疾病是由于这些信号(蛋白质的传输和定位的信号)和传输机制中的错误导致的。布洛贝尔及其成果的重要性就在于他创造性地提出并证明了—项生物医学的基本理论,即细胞中分必的蛋白质含有内在的由基因编码的靶信号,能把它们输送到它们应当去的地方。

离我们最近的20世纪90年代的——些诺贝尔医学奖,也表明了颁奖所持的奖励创造性成果的态度。1991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了细胞离子通道的发现者、法国的埃尔温 · 奈萨和贝尔特 · 萨克曼。美国科学家阿尔弗雷德 · 吉尔曼和马丁 · 罗德贝尔因为发现了G蛋白而获得1994年的诺贝尔医学奖。G蛋白是鸟嘌呤核苷酸结合蛋白的缩写,它对细胞内的信息转换有重要作用。1997年的诺贝尔奖则授予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斯坦利 · 普鲁西纳,他的成就在于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致病因子朊病毒,或称普里昂,这种致病因子有助于解释人的早老性痴呆和疯牛病的病因。

诺贝尔医学奖的涵盖宽广从人们记忆犹新的1998年的颁奖便可知道。美国3位科学家罗伯特 · F · 弗奇戈特、洛伊斯 · J · 伊格纳罗和弗瑞德 · 穆拉德因发现了化学物质一氧化氮可以有效地舒张血管平滑肌并扩张血管而获得1998年的医学奖。这便是化学物质和原理在医学上的应用。而1973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出人意外地授予了3位动物学家对动物行为的研究成果,这更说明了诺贝尔医学奖的广泛性。奥地利的康纳德 · 劳伦兹、尼可 · 延伯根和卡尔 · 符瑞西在20世纪60年代研究动物的行为时发现,动物具有学习行为和本能行为,他们因此而获得1973年的诺贝尔医学奖。细细探究,这一颁发给动物学家的诺贝尔医学奖并不奇怪,因为最好的解释就是:研究动物就是研究我们人类自身。

因此,诺贝尔医学奖奖励科学研究成果既重视创造性,又注重学科领域的宽广和对人类生活的广泛影响。

重视人的健康和生命质量

人类生存和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就是关怀人,保护生命。诺贝尔医学奖正是促使科学家在保护人类生命和健康与提高生活和生命质量方面做出了贡献。

50年代以前,诺贝尔医学奖主要奖助了那些防治最严重地威胁人类生命和健康疾病的医学成果。例如,贝林由于发现了白喉抗毒素而获1901年的首届诺贝尔医学奖;罗伯特 · 科赫找到了导致肺结核的结核杆菌而获1905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埃尔利希研制出了白喉抗毒素血清而获得1908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此外恩德思、罗宾斯和韦勒对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发现和研究而共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这些疾病都是在当时危害人们生命与健康的重要杀手,也是造成人寿命短、生命质量低的重要原因。由于找到了病因和研制出了治疗和预防这些恶性传染病的药物和方法,挽救和保护了大量的生命。

而在保护生命和延长寿命方面最具划时代意义的是青霉素的发明和获奖。1928 年,英国微生物学家、细菌学家弗莱明在实验室做实验时发现了一个反常的有趣现象,有两个培养葡萄球菌的器皿(培养基),一个被霉菌污染,另一个没被霉菌污染。前者(培养基)的周围没有葡萄球菌菌落,而后者周围则存在葡萄球菌,这意味着这种霉菌能杀死葡萄球菌,于是弗莱明将他的实验成果公开发表。15年后,英国病理学家弗罗里和德国化学家钱恩根据弗莱明的发现研制成了一种杀灭葡萄球菌的化学制剂,这就是青霉素。青霉素的发现使得人们能治疗在当时人类束手无策的疾病,如脑膜炎、肺炎、人体各组织器官的感染、手术和外伤后的感染等。千百万人的生命因此而得到挽救而且使人类的平均寿命增加了10岁。为此,弗莱明、弗罗里和钱恩共同获得1945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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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克菲勒大学的细胞生物学家冈特 · 布洛贝尔教授,因发现蛋白质在细胞内的转运机制,而获得1999年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

器官移植成果的获奖同样说明诺贝尔医学奖对挽救人生命的成就的极其重视和承认。1954年 12月美国外科医生约瑟夫 · 默里第一次成功地进行了人的肾移植手术,而另一名英国外科医生唐纳尔 · 托马斯则于1970年首次成功地进行了人的骨髓移植,以治疗白血病和其他血液病。为此他们两人也以其创造性的和具有广泛临床意义的成果双双获得1990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在器官和组织移植获得诺贝尔奖的鼓励下,到20世纪末,全世界的各种器官移植例数已达40多万,人的各种重要器官,如心、肝、肺、脾、肾、胰、骨髓等都可以移植。器官移植的总体成功率在60%以上。器官移植后病人存活年限在10年以上的达65%。其中肾移植病人存活年限最高,达30年; 其次是骨髓移植,病人存活最高年限达25年;再次是肝脏移植病人,存活达23年;第四位是心脏移植,病人存活达22年。由此判断,器官移植的成就无愧于诺贝尔医学奖。

显然,诺贝尔医学奖奖励的为保护人的生命和健康作出巨大贡献的研究者和成果并不止上面一些。例如1996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授予了澳大利亚的彼得 · 多尔蒂和瑞士的罗尔夫 · 青克纳格尔,他们的贡献在于发现了人体内的免疫系统是如何识别病原微生物并消灭它们的。这就可以使医生和药物学家能根据免疫系统识别病原微生物的原理去研制药物和运用药物,以治疗多种疾病。

所有这些医学成果的获奖都表明,诺贝尔医学奖非常注重医学研究和临床实践对人的生命健康的保护和提高人的生命质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