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们用双手完成工作,用手势表达感情……手的作用在我们的一生中具有极其特殊的意义。

科学家常以海豚与人类作比较。这种聪明的海洋动物具有与人相近的体重和脸部皱纹,它们虽然不会说话,却能用身体来示意。当科学家潜入海中借助水下话筒对海豚进行研究时,发现海豚对人类朋友发出表示欢迎的声音。

根据进化理论,进化促使人脑发达和理解能力的增强。海豚也经历过与人类进化相似的发展过程,然而,为什么海豚如此机灵,却不能像人类那样计数呢?也许海豚跟所有脊椎动物一样,能够计数到3或者4。科学家已经证实:蝾螈亚目动物能够计数到3。许多鸟类和猴甚至具有更高的计数能力,但是大多数脊椎动物仅能区别两三种食物,超出了3这个数量,它们的选择往往不够准确。

十个手指与数字十进制

人类的祖先通过自己的10个手指建立起了计数方法。现在12至18个月的孩子已经有1,2,3的数量概念;3至4岁的孩子常常扳动手指来计数。早先的数学史中就已指出十进制与人长有十个手指有关。如果从纯数学角度来思考问题,十二进制更为合适,因为12能够被2,3,4整除,对做买卖的商人来说更为方便。现在人间的庆祝活动大多为一周年纪念、十周年、百年或者千年纪念,这种以十为基础的做法是处于人体结构的考虑。为适应外部环境,人类如果不去作抽象思维,就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海豚同样具有大大的脑袋并且身处富有挑战性的环境,而它的智力就是不如人类呢?答案很可能在于人类拥有一双让大脑更聪慧的手。

原始人类关注自己的双手,这是脊椎动物在进化过程中跨越过的重要一关,这种能力对后来人类的进化具有深远的影响。手不仅是计数的工具,而且那些保存至今的最早文字的笔画也是通过手划出的。既然手可以帮助计数,人类祖先就想出用手指来帮助记忆文字的笔画。英国利兹大学的人类学家乌尔林 · 普拉斯(Ullin Place)推测:手势意思的形成是促使人类语言和基本语法确定的一个重要因素。手同语言的关系如此密切,也许足以说明为什么只有人类不仅具有灵巧的手,而且具备极为发达的语言能力。

普拉斯深信,人类最早表述事物的言语行为借助了食指。我们的祖先一定是在某个时刻开始用手指着某一样物体,然后道出它的名称。由此看来,今天食指同样帮助我们进行名词的表述。动词或者日常用词的表述最初想必也是借助于手势的。例如,当我们的祖先想用石头去敲击硬果而又不具备言语能力时,他们只能用手指着石头和硬果,同伴才会明白比画者的意思。普拉斯说:“手在语言的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它能使耳聋者明白他人的意思。人的一生中在很多场合是用手势语来说话的。”

大脑神经细胞与手势的理解

人的才智最早表现在理解他人用手势表达的意思,因为只有大脑中的神经细胞发生联系才能形成理解事物的能力,人类的这种能力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就形成了。普拉斯猜想:人类历史中一定有一个主要靠手势进行交往的阶段;当时,凡很好地掌握了交往方式的人就具备着进化优势,这样促使人类去更深层次地理解言语和手势。

普拉斯猜想的合理性在于:今天全世界的人们还在用他们的食指来帮助对事物的理解。人们的意念存在于大脑,同时人们借助自己的手通过语言来表述思想。人类祖先使用手势语特别体现出手对生活的支配作用,再则,控制语言和控制手的活动的大脑区域同处大脑的一个半球。

按照这个猜想我们可知,人在读写方面的智慧不仅来自于语言能力,而且还利用了自身的先天能力,因为人还可以借助于视觉来达到相互理解的目的。

在进化过程中手和语言具有相互作用,2003年6月,汉堡的一位脑研究人员玛利亚克立斯蒂娜 · 穆索(Mariacristina Musso)在一篇论文中指出:人的左半脑可能早已出现了Broca区域,它就是专门用于掌握有效的语言基本语法的。语言学家诺姆 · 考姆斯基(Noam Chomsky}首先证实了Broca区域的存在,这位研究者尝试通过断层摄影术观察人脑的反应,他发现偏离一般语言规则的国际辅助语(如世界语)拒绝支持Borae区域。意大利脑研究者维多里奥,噶勒斯(Vittorio Gallese)和加可默 · 利佐拉蒂(Giacomo Rizzolatti)已经证明了,Broca区域对理解手势起着作用。他们在猪脑和猴脑中的Broca区域发现了所谓的反射神经原,并观察到反射神经原对手的各种运动具有高度选择性的反应。当猴注意到同类或者人朝它们做手势时;它们的神经原就会活跃起来。

很多事实表明,人类通过手来计数,理解手势所表示的意思,直至语言的产生。所有这些已经足以说明为什么海豚尽管在进化过程中有了较大的脑袋,但是它们没有发展到像人类那样的智力水平。

当人类在用他们的双手改造世界的时候,海豚只能够接受环境提供给它们的条件。古代的自然科学家就对这种现象产生兴趣。当时亚里士多德把手描述为“工具中的工具”;本杰明 · 弗兰克林将手视为人的一个具有决定性的特征,他把手形容为“创造人本身的工具”人在进化过程中需要依靠手的帮助使智慧大脑中的神经细胞的联系更加紧密。

手与眼睛相互协调

人类要改造世界还必须具备敏锐的观察力。与原始人类相比,今天的人脑容量要大得多,手对人脑容量的增加起着很大的作用。灵长目动物的前爪从一开始就向着能够抓取物体的方向发展,另外灵长目动物让自己的眼睛与前爪共同参与活动,使得前爪的活动范围能够集中。这样,典型的灵长目动物就进化成了长有一对靠得较近的并且是并排着的眼睛。此时的眼睛具有叠合的视野,长在同一侧的双眼具有更精确的距离估计能力。手和眼睛的密切配合提高了动作的准确程度,这使得在以后的抓取、加工和投掷物体的过程中能够节省很多力量。

我们祖先智力水平的增长还应归功于对视觉印象的处理。大约在3500万年以前,人类的祖先就具有了很强的辨色能力。

美国密歇根大学的人类学家张建志(音译)于2003年6月介绍了他的论点:在人类智慧的进化过程中具有突破性意义的一步是人类对眼睛的利用。人类的祖先在与大自然接触中更愿意利用视觉,他们的视觉能力因此得到提高,而嗅觉能力则下降。过去,几乎所有的哺乳动物往往利用嗅觉来寻偶,后来它们改成利用视觉。

在很早以前,许多动物已经开始利用比后肢更灵活的前肢来完成一些动作。我们的祖先在活动效率方面总能够胜过其他动物。然而,如果要让手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必须让手获得完全自由。达尔文曾认识到这一点,他宣称:直立行走是最明显的人类特征。挖掘出的猿人肢体告诉我们,猿人极有可能大约在600万年以前就开始用两条腿行走。

气候变化改变了非洲的人类发源地的自然面貌:森林变得越来越稀疏,这种自然条件最终使得猿人抓住一棵棵树的树枝,双臂交替向前移动变得不可能,而他们在直立行走的时候,可以有更开阔的视野,获得自由的双手更便于照料自己的孩子和寻找食物。

法国古生物学家安德烈 · 勒鲁瓦-古朗(Andre Leroi-Gourhan)早在1964年在他的经典著作《手与语言》中就已推断:猿人的双手获得自由使得人类文化发展的方向有了一个重要转折点,因为携带成为可能,于是产生了占有欲望;在当时的生存条件下,个体只有依赖于规模越来越庞大的集体。获得和接受所需物质的过程,促进了人类智力的发展。

随着人类的发展,原有的工具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适合于人手了,于是人类要经过繁琐的劳动来改进原有的工具和武器的质量,而这种劳动需要思维能力的支持。另外,脑容量的增大加大了对能量的需求量,为满足脑的需要,人类必须提高生产能力。人的大脑要消耗大量的能量:现代人的脑只占人体重量的2%,但它要消耗人体中全部能量的1/5。

大约在160万年以前,人类的发展可能有过一次跃进:首先,笨重的但又是完全成熟了的石制工具的功能得到了改进。从那时起,产生了完美的石斧。人们从远古时期直至近代,在石斧的制造和使用方面,未曾有过明显的改变。当有了楔子时,人的手就获得更大自由:楔子可以用来破开大象的皮,刮下动物骨头上的肉,撬开动物的头颅并取出其中的富有营养的动物脑子。

根据来自柏林的人类学家弗里德哈特 · 克利克斯(Friedhart Klix)的解释,为了使动作协调,当时的猿人就已经掌握了食指手势和脸部表情模仿。他认为:为猎取一头大象,原始人类必须成群协作,为此我们的祖先也可能利用了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