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自激进主义分子和国会的压力,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并没有一以贯之地对基于科学证据的生物技术食品做出有关决策,一个例子是20世纪80年代对兽药牛生长激素(bST)不必要的延期审批。近来,FDA又面临一种相似的情形:人类消费来自克隆动物及其后代的肉和奶是否安全?尽管FDA做出了肯定的决策,然而人们在观望,科学最终能否将战胜反技术、反消费的激进主义思潮。

导 言

2006年12月,FDA公开发布了《基于风险的动物克隆及其后代的评估方法》,以接受公众的评论。内容是允许消费者消费克隆动物源食品,评估方法是建立在富有说服力的科学数据基础上的。这是一项早该做出的决策,因为科学家知道,克隆生物在遗传学、生物化学和营养学等方面都与其亲本难以区分。根据对荷兰霍尔斯坦种乳牛的一对克隆体的观察,科学家认为它们本质上是一对孪生物,克隆牛是“一只已经在生产中的母牛”。

但仍未明确的是:在公众评论期过后,FDA是否将有足够的决心恪守其做出的结论,因为它将不可避免地面对来自主张反技术的非政府组织和国会中持反对意见的议员的批评,他们已经相当有把握地提出事实,并不接受官方对动物饲养技术的支持(具体情况已经见诸《纽约时报》)。作为反对技术进步的鲁德理论的一个特例,《纽约时报》社论称:“我们认为,质问克隆生物的肉和奶是否安全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问题;而应该是为什么要进行克隆?”

回答是容易的

克隆意味着对整个基因组的控制,它绕过了育种的不确定性;不仅如此,它还可以改良育种。因为通过克隆,最好的公牛或母牛的克隆体可以产出更多的精子或卵子。理论上讲,通过克隆技术,可以靶向任何良好的性状:更多的瘦肉、更少的脂肪和更多的Ω-3酸。甚至还可以克隆出吃草而不是吃粮食的动物。

回顾20世纪初叶人们对汽车的非议:我们为什么需要汽车?它既不可靠、又脏,而且发出的噪音会吓着那些架车的马匹!

历史告诉我们,当面对此类针对生物技术的虚拟争议时,FDA还没有勇气确切地进行论证。在上世纪80年代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争论,争论的对象是牛生长激素(bST)——一种用来提高奶牛产量的基因重组兽药。当时,FDA面对盛气凌人的国会议员帕特里克·利亚(Patrick Leahy)和约翰·康耶斯(John Conyers)时,主动退缩了下来(bST接受FDA的评价长达9年时间,而一种几乎与之相同的、用于生长激素缺乏症儿童的注射剂的审批却只用了18个月)。利亚现在是位高权重的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她一直呼吁在克隆动物源食品得到审批之前,必须有一个“仔细、慎重和开放的审批过程”;而另一国会议员罗莎·德劳罗(Rosa DeLauro)也一直倾向于考虑克隆源食品是否需要进行商标标示。

共知的技术细节

克隆技术正在广泛地、没有争议地应用于我们日常消费的食品中。正如《自然·生物技术》编者按所称:铁一样的事实是:克隆源食品成为我们饮食的一部分,已经有多年的历史了。许多常见的水果(如梨、苹果、桔子和柠檬)和蔬菜如土豆和块菰)都是克隆生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食入过来自克隆家畜的肉类和奶类制品。克隆的过程大致是:自然繁殖(单配子同胞)、机械性胚胎分离和从一个胚胎供体细胞内将核转移到一个去核的卵母细胞(此方法产生的动物在1989年通过了FDA的批准,但进入食品供应后却花去数年时间),管理者们一向对克隆问题缺乏足够的注意。

而受到风险评估的动物克隆体是这样生产出来的:从想要复制的动物体内提取一个单细胞,将其与一个去除了DNA的母牛卵子相融合。然后,进行电休克诱导该卵子生长成为源动物的一份拷贝,制成一份胚胎后,再将其移入代孕母体动物体内进行妊娠。新生动物是提供初始细胞的动物的一份复制品。正如赛马的饲养者希望得到一份三冠王赛马的准确遗传学拷贝一样,农民们也希望得到大量优良品种动物的拷贝(必须指出的是,赛马协会目前不允许在育种中使用辅助生殖技术)。

尽管存活到分娩期的克隆生物体的早期死亡率在升高,而那些存活到婴儿期(以小牛犊为例)的动物则表现完全正常。或者这些克隆体在遗传学上与贡献它们DNA的亲代完全一样,我们不可能期待它们在它们的一生中都与亲代有表型上的一致性。在生命的每个阶段,每个个体(包括克隆)都是基因组与环境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结果。

反应的夸大其辞?

食品工业部门一直担忧消费者可能拒绝食用来自克隆的奶制品或肉制品;事实证明这是杞人忧天。20年前,当人们对奶牛经营者使用bST来提高奶牛的产奶量曾表示出相似的关注时,一些分析家预测可能会引起消费者的恐慌,致使奶制品的消费量降低20%。尽管克隆源奶制品与未使用bST的奶牛所产的奶制品没有区别,且同样有益于健康,但激进主义者们要求对此给予特殊的管理,包括对bST处理过的奶制品进行强制性标示。FDA表示反对,并拒绝要求(食品商)进行标示。

经bST处理的奶制品上市十年后,美国农业部经济研究中心的一份分析报告总结道:关于食品安全的科学证据是无法阻止争议的??。但是,即使是强烈的争议也对人们的消费需求影响甚微、甚至没有影响;而没有来自消费群体的有害报告更使消费得以经久不衰地持续下来。

是否会产生误导?

关于食品安全强有力的科学证据并没能有效地阻止争议。自2006年12月发表的《基于风险的动物克隆及其后代的评估方法》报告以来,FDA表现出了高度的自信心:“通过对可以得到的数据的广泛评估,我们并没有在牛、猪或羊的克隆体内发现任何食品消费风险或微小的公害。”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反技术激进主义的非政府机构的攻击。他们采取了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胁迫食品生产商和加工商们拒绝新的食品技术,另一方面则敦促政府管理部门加大对这方面的管理力度。

美国《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要求食品标签必须是诚实而不是误导的,禁止那些可能对消费者产生误导的商标说明。例如,尽管某些品种或批量的新鲜花椰菜的无胆固醇标示是准确的,但还是会与有关法律产生抵触,因为它可以被解释为:花椰菜通常意味着包含胆固醇,而事实并非如此。

相似地,与消费者对有关信息的知情权的不同,对克隆动物源食品的强制标示则意味着对一些重要、但未加规定的区别的警告。例如,对这些标示的合法关注是:标示的存在将被一些消费者误解为克隆动物源食品在途径上(安全性或营养性)与未加标示的食品有所不同。FDA目前的标示方法一直以来被称为“知情的需要”(欧盟的观点是消费者应有知情权),已经得到了来自联邦各级法院的直接或间接的支持。

结 论

克隆技术的应用,使生物学家和动物饲养者有能力使食品更丰富、更有营养和更美味,它所引发的可能的风险争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激进主义分子和部分国会议员对这项充满前景的技术的不诚实的反对,有可能延缓或影响这项技术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