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有效对策能让士兵们抗击生物恐怖袭击

 

  新近上映的美国电影《传染病》中的科学家,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研制出了对付一种致命病毒的疫苗。现实中,美国军方进行的一项类似研究却在实验五年后被取消了。
 

TMT项目引发争议

  2006年,美国国防部开始了一项名为“转化医疗技术”(简称TMT)的项目,计划耗资15亿美元,用5年左右的时间发展可以帮助士兵抵御生物恐怖武器的技术。2009年,该项目由五年期转为永久性,内容包括分析和排列恐怖生物武器的基因序列,探索新型药物技术,发展能抵御多种细菌和病毒,特别是埃博拉和马尔堡这样的出血热病毒的广谱治疗法。支持者表示,该项目已经研究出三种有望抵御包括埃博拉在内的多种病毒的药物试剂,目前正在临床试验中。
 
  不过,现在TMT项目的独立性已不复存在了。其上级单位,国防部防恐怖威胁署的化学及生物技术部主任阿兰·鲁道夫(Alan Rudolph)正在将TMT的一些项目整合到五角大楼的其他项目中,并且重新制定他们的优先级。批评者认为,该项目没能成功地完成自己的首要职能,即对生物防御提供迅捷且能占据主导地位的应对方法。TMT研发的生物防御技术没有一项进入临床试验,它所研发的药物试剂只能应付单个而非多种综合的病毒。而且,尽管该项目准备在今年实施一项大规模的临床试验,但准备测试的药物并不是用来抵抗外来的、无法治愈的病毒,而是普通的感冒病毒。这种疾病除五角大楼之外已有很多机构进行过深入研究了。
 
  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的迈克尔·奥斯特霍尔姆(Michael Osterholm)说,“该项目雄心过高,但又考虑不足,浪费了太多金钱。”
 
  该方案的设计师们则大力为其辩护。“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基础,应该继续努力发展。”让·里德(Jean Reed)说。作为生化防御和化学武器非军事化长官的代理助理,他落实了TMT项目。里德现在是华盛顿国防大学的一名顾问,他补充说,该项目已经成了国防部门在“发展治疗生物及自然原因的致病威胁技术”的样板。
 

流感还是抗转录

  大卫·霍夫(David Hough)从2007年开始担任TMT项目经理,他的解释是,“TMT本身就是一个高风险项目。回报高,失败的话损失也很大。”他认为现在已经开始有成效了。“如果我们受到了人为设计的袭击威胁,或是出现了新的可能导致大规模死亡的原因,我们认为会有办法应对它们。”他还指出,跟踪记录显示,该项目比五角大楼过去十年的传统生化防御研究表现都要好。
 
  虽然TMT旨在变革生物防御,但是它也遭遇了许多针对国家整体生物防御领域的潜在障碍。它从2001年起已耗资大约600亿美元,但收效甚微。开发战场上所需的广谱抗病毒药物比一般的药物难度大,因为监管机构更习惯于针对单种疾病的药物进行评估,制药公司也更偏好受众更多,而不是专供治疗生物武器病毒的产品。
 
  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TMT将2009年的重点锁定在抗击流感。这一年,美国政府官员面对着H1N1猪流感和H5N1禽流感的双重威胁。前者有可能成为爆发性传染的流行病,后者更为严重,将对少数人有持续作用。
 
  政府官员们“快被同时应付两项危机的压力压垮了,他们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大卫·霍夫(David Hough),鲁道夫在国防部防恐怖威胁署的前任告诉记者。在2010年1月退休前,他一直是TMT的推动力量之一。大卫认为对流感的医疗研究是证明该项目价值的一个开端。2009年5月,华盛顿AVI生物制药公司同TMT签署合同,以他们的基因序列研究成果为基础制造抗H1N1流感药物。短短几个月内,该公司已经制造出药物并在雪貂上做了动物试验。
 
  然而,此举也引起了五角大楼内部及一些观察员的不满和困惑,因为流感是美国卫生及公众服务部资助的大量研究的重点。“为了将我们的投入和士兵的受益联系起来,我做了极其艰难的工作。”国防部防恐怖威胁署的一位工作人员说。
 
  制药公司对面向细分及新型的生物防御技术的兴趣更大,这也给TMT带来了一定的挑战。大型制药公司倾向于追逐利润更大的市场,害怕联邦政府只会储存对小范围具有国防意义的药物。
 
  AVI生物制药公司同TMT合作的三种药物目前正在进行临床试验。该公司此前的药物都没有得到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的批准。他们使用的抗转录疗法技术,是利用较短的基因物质包裹住病毒基因,阻挡它们释放的物质。由于安全问题及疗效不佳,使用这种技术的药物还很少。不过去年TMT、军方和该公司签订了为期6年、金额为2.9亿美元的合同,为其治疗埃博拉病毒和马尔堡病毒的药物进行两项临床试验。现在,AVI公司已将目光投向了抗击H1N1病毒的抗转录疗法药物,希望能为其临床试验同样拿下军方合同。
 
  AVI公司的行政长官克里斯·盖洛彼蒂恩(Chris Garabedian)声称,他们公司的技术比其他药物公司的安全性高,可以使用更高的剂量,因此其有效性也可能高于过去那些失败的抗转录疗法药物。
 

TMT研究支出

 

  但批评者认为,TMT花如此大的价钱投入到一项前科不佳的传染病治疗技术是个错误。“该领域内部的所有人都认为抗转录疗法是失败的技术,除了国防部的项目官员。”一位不希望透露姓名的生物防御分析师说。
 

重整TMT研究

  去年9月,鲁道夫接任大卫,开始掌管生化防御研究的预算,其中包括标准药物和TMT的疫苗研究项目。鲁道夫已经开始将TMT的研究经费同传统项目进行合并,并且重新制定了四项优先研究领域:监控及诊断、传感器、生化袭击对策,以及排污染净化技术。
 
  鲁道夫也保留了一些TMT项目,如病毒序列研究等。该研究由哥伦比亚大学的伊安·李普金(Ian Lipkin)领导,他同时还曾担任过电影《传染病》的技术顾问。但鲁道夫也削减了其他一些项目,如2008年授予加州塔斯廷的富勒药品的一项为期5年、价值2470万美元、用于研发出血热抗体的研究项目。TMT授予AVI的两项临床试验资金幸存下来,但这是因为它们是由霍夫另外管理的。
 
  对TMT的解体能否提高五角大楼在生物防御研究的成功率,匹兹堡大学设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医学中心的生物安全中心的汤姆·英格斯比(Tom Inglesby)认为,答案还有待观察,到最后,问题就是“鲁道夫掌管经费的时候有没有作出成绩?”而且他终究要承担所有权责。
 
 

资料来源 Nature

责任编辑 彦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