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新冠大流行已在全球范围内导致超过130万人丧生,累计确诊人数约5600万。随着冬天到来,许多国家的疫情开始快速持续恶化,防疫规模不断升级。与此同时,各研发团队的疫苗工作流星赶月,捷报频传,越来越靠近“推广”的目标。

近日,美国辉瑞与德国BioNTech共同研发的新冠疫苗获得了大规模临床试验(60000人参与其中)的首批中期结果,数据显示这一基于mRNA技术的候选疫苗有着超过90%的有效率;联合团队也表示他们尚未发现疫苗存在严重副作用。

11月16日,美国Moderna公司发布了他们面向30000名志愿者的临床试验的中期结果:这款有美国政府的科学家参与研制的mRNA疫苗展现出高达94.5%的有效率。不少专家认为人们有望于2021年春季接种新冠疫苗。不过关于疫苗,尤其是刚刚出炉重磅数据的这两支候选疫苗,有一些问题值得探讨:疫苗的效力可维持多久?从上市到全民接种,需要经过多长时间?

下文选取了部分非常受人关注的话题以及专业人士对此的解读。

Moderna和辉瑞/BioNTech团队的疫苗是否同样有效?

Moderna和辉瑞/BioNTech的候选疫苗都基于相同的mRNA技术,两方团队迄今为止已公开的数据也很直接地呈现了二者性能上的相似性,虽说目前还不好直接实锤,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已经默认两者的效果基本一致

此外,根据Moderna的中期结果,该疫苗似乎对老年人和有色人种(除白人外的所有人种,包括非洲裔、西班牙裔、亚裔以及美国原住民等)这两类群体有着相当不错的保护作用。(有色人种占全部志愿者的37%。)Moderna团队还报告了11例发展为重症的受试者——均来自安慰剂组。

辉瑞和BioNTech的临床试验也纳入了老年人和有色人种志愿者,但尚未披露关于这两个亚组的分析结果。

我们还不知道这些疫苗是否长期有效

人体面对各种病原体的免疫持久度不尽相同,甚至可能大相径庭,很多感冒病毒能在一年当中反复多次让我们咳嗽流涕,但麻疹疫苗种一次即可带来终生免疫。

(详见《新冠抗体两个月就下降,有没有可能研发一款保护力更持久的新冠疫苗?》)

就新冠疫苗来说,科学家目前的共识是无论是哪家的配方都实现不了“一生守护”的壮举,但免疫力具体可持续多久还未有定论——这也是研究人员在未来几个月内的关注重点

实际上,除了免疫续航,还有两方面的关键问题尚无解答。

其一,不管是Moderna还是辉瑞和BioNTech,其试验主要着眼于“有症状的感染”,换句话说,无论志愿者是否真的感染病毒,只要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症状,研究团队即认为疫苗对其奏效。因此,刚刚发布的这些数据并不能让我们搞清楚疫苗究竟是可以完全阻止感染发生,还是只能减轻感染者症状。其二,假使人们在接种疫苗后仍然可以感染病毒,那么他们在感染后的传染性是否会更低?

到目前为止,疫苗的安全性令人鼓舞

Moderna团队表示他们观察到少数志愿者出现了“短暂而严重”(short-livedsevere)的副作用,包括疲劳、肌肉疼痛和头痛,不过均无需住院。辉瑞公司则表示,其数据监控系统报告疫苗“没有严重的安全隐患”。

需要指出,在1期临床试验阶段,辉瑞/BioNTech团队的疫苗导致部分接种者出现了轻度或中度的发烧症状,以及注射部位的疼痛感,不过副作用随时间推移逐渐消失。

最重要的安全性数据需等到患者被追踪数月甚至数年后方可揭晓。辉瑞和Moderna已承诺会及时收集和发布相关数据。

眼下的喜人数据对于mRNA技术来说意味着什么?

Moderna和辉瑞/BioNTech的疫苗均基于mRNA技术,其他并驾齐驱的研发团队,例如阿斯利康和强生公司,则采用了不同的技术路线。不过大家的核心姿势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打击SARS-CoV-2的刺突蛋白——病原体侵入宿主细胞的钥匙,mRNA疫苗的捷报实际上也在预报着其他团队的成功。

当然,对于mRNA疫苗技术来说,新冠只是它宏伟任务清单上的一座高峻山头,这项发展了三十年的先进技术正被人类用来攻克众多顶级难题。

Moderna认为它非常适用于寨卡病毒和巨细胞病毒疫苗的研制,并且能在公司重金布局的长期业务——流感疫苗开发上持续给力。

辉瑞的合作伙伴BioNTech,欧洲最大的生物技术独角兽,则正设计针对癌症、艾滋病毒和流感的mRNA疫苗。

mRNA技术的基本套路是强迫机体内的细胞产生特定蛋白质,从而在此过程中治疗或预防疾病。除了疫苗,它还可以有更丰富的应用场景,例如药物开发——不过这方面的工作一直都是技术含量很高的:科学家必须给到足够的合成物以确保细胞产生蛋白质,但又不能送太多,否则可能引发危险的免疫反应。

老百姓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接种疫苗?

Moderna和辉瑞都承诺在未来几周内申请紧急使用授权。如果FDA在年底之前批准——就如大家普遍希望的那样,那么这几家公司将很快就可以把疫苗交付给美国联邦政府,后者则负责将有限的供应分配给前线医护人员和高风险人群。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两种疫苗可能最早要到明年春季才会上市,因为大量的后勤物流工作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到那时,辉瑞和Moderna可能也已能提供足以获得FDA全面批准的支持数。)

辉瑞和Moderna预计到2020年底只能生产7000万剂疫苗,仅够3500万人使用;不过到2021年,两家公司有望把产量增至23亿剂。

总而言之,最早于2021年3月出来的疫苗会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依照合理的计划被有限供应。

另一方面,疫苗存储也是比较复杂的问题

辉瑞相比Moderna,产量更高,但其疫苗必须在超低温度下运输和存储,这可能使其难以被部署至缺乏专用冷冻设备的地区。Moderna的疫苗倒是可以在常规冰箱里安全存储。

换言之,辉瑞的疫苗产量大,而Moderna的则使用更方便,全世界的卫生机构可能需要一些巧妙的操作来让疫苗工作的实效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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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With strong data on two Covid-19 vaccines, we have more answers about the road ahead— and questions too